Saturday, March 23, 2013

同志酒吧的小白兔    




隔日一早,我決定尋找前往死亡鐵路的方法。那是一條連接泰、緬的鐵路,由二戰時期
被日軍送至叢林裡虐待的聯軍戰俘修建,據說奪走十萬多條人命,有名的桂河大橋便是其中一段。曼谷的乾季,早上手洗衣服不必脫水,即使晾在狹窄的防火巷,下午也全乾。我洗完衣服,和櫃檯阿姨打探前往火車站的便宜公車路線,阿姨不懂英文,正好一位會說英文的老婦經過,告誡:「千萬不要搭公車啊,那很可怕的!」她說公車是「這樣(手掌往下壓)」的人在搭的,搭捷運較好。


她果然展現泰國人的親切熱情,堅持帶我到捷運站,看來今日是無緣體驗公車了。也罷,一路和她學了好幾句實用泰語。我居住的Sala Daeng金融區,除了遍地防洪沙包,不少商家更在門前砌起高度及腰的水泥牆,日前聽說水不會淹進來,又將他們敲碎,於是路邊散落了破碎的水泥塊。

經過一道道捷運安檢,進入國旗密佈的Hualamphong車站,才曉得往西的鐵路因水患停駛。不死心,跑上二樓幾間旅行社確認,卻也獲得同樣回應。我倚在二樓的欄杆上休息,從這個角落可以望見車站大廳。

看著當地小朋友聚攏在一個角落興奮地打電動遊戲機,西方人從攤販手上接過一串食品用狐疑的表情吃了下去,各國背包客尋覓路線與票口、有的吵架。種種趣味的畫面、穿著、步伐,令我這菜鳥背包客的心情又重新飛了起來。索性決定先繞繞曼谷知名景點,混入觀光人群。

在台灣步行可以好幾公里的距離,在這裡一走才發現唇乾舌裂,頻頻灌水。我完全無法嚥下有溫度的食物,只好以大量水果、冰淇淋、優酪乳取代正餐。原不敢碰的路邊芒果攤、鮮艷橘紅的柳丁汁,也被我奇渴之下大口吞下。

曼谷的色彩繽紛令人印象深刻。從天橋往下望,粉紅、鮮黃、草綠、天藍色的計程車。



百貨公司前練舞的男孩們沒有LockingPopping或地板動作,清一色都練扭腰擺臀的「少女時代」舞步。


天橋上,打扮時髦的男女匆匆來去;角落處,一名婦女帶著兩個流著鼻血的小女孩,橫在一旁乞討;三岔路口,瘸了一條腿的男人拎著一個熟睡的小孩,雙手合十……

我坐在藍披尼公園的湖畔草坪上休息雙腿,看一群肥鴿子走來走去,想著今天自己東奔西走的模樣,想著那些令自己振奮或失落的片段,再喝下一杯已無懼的柳橙汁。經過廣場時聽見熱力十足的舞曲、看見有氧舞蹈的人們,頓時想起手上過時五年的Lonely Planet中提過這則趣味場景,如今居然景物依舊,真有種時空交疊的驚喜,差點也要隨LP的建議跳進人群中一起搖擺。

晚上Doris帶我到紅燈區Pat Pong晃晃,首先得經過一塊熙攘的鬧市,充斥仿錶、贗品、紀念品。殺價多使用計算機,若價格不夠低就轉身離去,老闆會立刻大聲求你回頭,就連剛剛假裝聽不懂英文的也突然流利出口了,儼然一場心跳加速的議價遊戲。多試幾攤,也慢慢摸出了底價。

Hey gal, what are you looking for?(嘿女孩,找些什麼啊?)」進入紅燈區,遠遠就可望見酒吧門縫間搔首弄姿的女體、扭動的鋼管舞孃。

我們逃離不斷拉客的小夥子,鑽進另一小徑,找了家有大型LCD播映足球賽、氣氛舒適、沙發軟綿綿的酒吧坐了下來,喘口氣,點些啤酒、小菜,聊著天。

過了約莫一小時,突然發覺周身都是男人,好模樣、好身材的,服務員清一色男性,穿著短褲制服。

往餐廳外大街一望:「哇!」

才發覺我倆像小白兔一樣誤闖進了gay bar區。看看手錶已過午夜,幸虧在這樣的深夜,我們在這裡是安全的。

Do you wanna have sex with us?(妳想和我們做愛嗎?)」回家路上,一位爛醉如泥的女子倒在兩位西方男子身上,嬌笑不止。「Us?(我們?)」Doris驚嘆。我下意識仔細看了那位女子一眼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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